“你的叔叔提出了什么方案?”
“嗯……这个方案很邪恶,我至今都感觉到有些恶心,但当时他就是这么说的。”
那一天,一家人围着餐桌坐着,这是安全屋里的第一次家庭会议,是由贾寅的爷爷主持的。
贾寅的爷爷贾寿年,虽一生碌碌无为,但在家里的地位绝对是足够的,他对李继芳和伍盼盼的态度,是极为矛盾的。
对李继芳,贾寿年十分不喜欢其嚣张跋扈的性格,他经常劝其在生活和生意场上“自己活也要让别人能活”。
但由于其确实是儿子实实在在的合法媳妇,所以还是肯定其在家庭中的地位的。
对伍盼盼,老爷子一直就没有接受过这个人,不把其当成自己贾家的媳妇,但由于其确确实实生下了贾家的血脉,故而在对其的态度上,多少还是会给些好颜色。
当时贾寿年率先开了口:
“儿崽呀!你这个事情干得纯属畜生!但事已至此,得想办法处理,这世道凶险,如果一家人不能保持团结,那么很难说不生出什么事端。”
见几人都不开口,贾寿年继续补充道:
“这件事情的处理上,有两个原则。
其一,李继芳家母的地位不可动摇!他的父亲对我们贾家有恩,我们能走到今天离不开他们李家的帮助。
其二,我孙子的性命和地位也不能拿来开玩笑!千错万错娃儿无错,所以任何人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。”
这话说完,李继芳的脸上先是一阵得意,随后又变成了一阵怨恨。
而伍盼盼的脸上,先是一丝庆幸,随后便变成了一片煞白,明显能感觉到其内心深处的恐惧。
贾寅那时候还没成年,不是太能理解其中的意思,当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时,却发现其也是轻微发抖的样子。
“爹,这件事情是这样的,哪怕是当下这种情况,那种事情我们也不能做!”
“哟!你自己倒是不做,可你的手下在暹罗和缅邦做得还少了吗?国内只是没有拿到证据,你以为你手上有多干净?没沾过血?”
“你这女人!说什么呢?”
贾凌云突然爆发了,这在以前可不多见,世人只说其是笑面虎,从来没见过其对着李继芳大吼。
有些人说话只说一半,这样事情的责任就不在自己身上,你去按照你理解的意思做了,有罪是你的,有功我可以沾光。
贾寿年就是这样的人,只说了两个看似很平常的原则,却分明让其他人能理解出一层很恐怖的意思。
那就是把伍盼盼杀了!或者驱逐出去!
没了伍盼盼,李继芳依旧是家母,贾寅照样是孙子,似乎伍盼盼就是这两个原则都要兼顾的障碍,必须除之!
到了这里,贾寅心中那个慈祥的爷爷瞬间崩塌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极度残忍的恶人形象。
“爹!这个事情不能这么干,杀人?我们这里谁都没有这经验啊,要不还是把她赶出去吧?外面现在的情况,出去就是个死!也不用我们动手。”
贾寅的叔叔贾思贤突然发话道,但其说的话似乎令贾寿年很不高兴,他闭上眼睛,假装没有听到其说话。
原因很简单,哪怕自己是那个意思自己也不想承认,不想承担责任,也不想背负罪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