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人从容地从郭小姐身边走过，嫣红还孩子气地回头冲着粗壮婆子吐了吐舌头，道了句：“活该！自找的。”

郭小姐看着她们扬长而去的背影，气得额头青筋暴起，咬牙切齿地道：“你、你、你给我等着！”

竟然气得连口齿都不清了。

返回国公府的路上，柳氏温柔地看着公孙皓月，“月儿，你不是不喜欢那套红宝石头面吗，怎么最后又要了？”

公孙皓月盈盈一笑，“母亲，可能是这些年我看惯了素色，觉得那套红宝石头面有些艳丽，如果那位小姐好好说话，不出言不逊，甚至还让人来抢，我一定会让给她的，可是她蛮不讲理，欺人太甚，我就偏不让她得逞。”

柳氏看着面容恬淡，遇事沉着冷静的公孙皓月，抿唇道：“月儿，你知这郭小姐是谁吗？”

公孙皓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，“母亲，月儿不管这郭小姐是谁，月儿记得以前父亲曾告诉过四哥和我，不能主动欺负别人，但是如果有人敢欺负我们，也不能退缩，白白被人欺负，这个郭小姐想欺负公孙家，月儿绝不答应。”

柳氏一脸赞叹地抚着公孙皓月的头，“月儿长大了，有公孙家人的风范了。”

公孙皓月轻轻把头靠在柳氏身上，安慰道：“母亲，您尽管放心，现在月儿和四哥都长大了，我们有能力保护好母亲，保护好公孙家，绝不让人欺负公孙家。”

柳氏慈爱地看着唇红齿白，不施粉黛依然光彩照人的女儿，在她身上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，她抚摸着女儿漆黑油亮的秀发，幽幽叹道：“真是岁月崔人老啊，转眼我的女儿都要及笄了。”

公孙皓月往母亲怀里挪了挪撒娇道：“母亲，您一点都不老，在月儿眼里，您永远都是女儿记事时的样子。”

柳氏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，“就你会哄母亲开心，母亲都是要当婆母的人了。”

柳氏想着四子公孙皓智乡试一举夺得解元，又将成婚，女儿公孙皓月也将及笄，可以相看人家，便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总算是对得起公孙家，对得起老夫人临终前的嘱托了。

当年老侯爷病逝后，老夫人便一病不起，临终前她拉着柳氏的手流着泪道：“儿媳啊，娘当初让钰儿求娶你，是想着你出自书香世家，又是京师有名的才女，而公孙家几代习武，只有蛮力，没有文化，娘就是想你进门后定能好好教育公孙家的后代。”

老夫人艰难地喘息着，“公孙家这一脉本就人丁单薄，娘为公孙家生下三个孩儿，现在只有钰儿健在，好在你为公孙家生下五个孩儿，且把他们教的很好，娘很感激你，娘要走了，娘把钰儿和公孙家交给你了，你要好好护着我的孙儿们长大成人，娶妻生子，……。”

老夫人已经说不出话了，双眸却紧紧地盯着柳氏。

柳氏泪流满面地应道：“娘，您老放心吧，儿媳定会好好看着他们，让公孙家的香火延续下去，把公孙家的门楣发扬光大。”

老夫人听到柳氏的话手一松，双眸慢慢合上。